三、婆娑會
據大正14年8月11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9072號云:
瀛社中五旬以上之老者為中心,附以其他同志組織一會,以便談敘,藉遣老懷。取前清某大老「任老子婆娑風月,看兒曹整頓乾坤」之對,命名為「婆娑會」[1],別無目的。每月集會一次,至當番斡事二名,措理其事,會費按分負擔,現會員有十六名,最多以二十四人為限,經於去九日,開第一回會云。
「婆娑會」之成員計有羅秀惠、洪以南、張家坤、盧子安、林遠臣、林摶秋、王成渠、林子楨、倪炳煌[2]、歐陽朝煌[3]、黃耀崑[4]、黃純青、陳其春[5]、朱俊英、柯秋潔、葉鍊金、鄭奎璧、周儀塏、謝雪漁、李悌欽、陳培根、楊仲佐、林知義、盤石、金土、恭泉等,其中朱俊英、林遠臣、柯秋潔、王成渠、鄭奎璧、周儀塏、盤石等,並未見於值東名冊或其他資訊史料中,可以推測即所謂「其他同志」者[6]。此一吟會除了組成成員為「五旬以上之老者」外,與其他衍生組織不同的地方,在於該會的創作模式,主要採取拈韻「柏梁體」形式,大正14年10月28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9150號「婆娑會之興趣」即提到:
婆娑會如所豫定,舊重陽節,開之於東薈芳旗亭。幹事楊仲佐氏截取其手種菊花數枚,滿插瓶中,又贈黃菊酒。由倪炳煌氏提議,聯柏梁體藉添雅趣。以前回為發會式,此回為第一期會,每會各聯柏梁體,不作者聽。自東韻起,以次一回一韻,諸人贊同。是夕天氣頗好,明月一痕,涼風徐拂,酒意詩情,興趣淋漓,至九時許乃散,詩別錄……
此外,大正15年3月7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9280號「婆娑會之興趣」說:「婆娑會諸老,去五日午後六時,又啟春宴於江山樓。會者近二十人,席上創聯柏梁體……」,大正15年1月4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9218號「婆娑會況」也說:「稻艋及附近老派所組織之婆娑會,去二日午後六時,在東薈芳旗亭開新年宴會,依例賦柏梁體,由二冬韻內各拈一字,興會淋漓……」,因此大正15年5月17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9351號「詩壇」所刊載,即〈五月望日婆娑會席上拈字賦柏梁體〉,而昭和2年9月13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9835號及同年11月6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9889號「詩壇」所載,也都以聯句為主要內容,可謂該會特色。但其創作並不只於「柏梁體」,一般詩作亦可見刊載於《臺灣日日新報》上。春暉〈婆娑會〉一文另外提到該會每3個月聚會一次,而截至1955年左右,該會仍尚存,會員只剩楊仲佐、張家坤、黃純青等人[7],至於時人則目為「瀛社老人會」[8]。
[1] 春暉在〈婆娑會〉一文提到「婆娑會的取義,大概由《詩經陳風.東門之枌》『婆娑其下』或宋玉〈神女賦〉之『又婆娑忽人閒』罷」則恐有誤,因婆娑會成員規定要50歲以上社員,而二段引文均未言及此一特點,故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所載最為正確,見《臺北文物》4卷4期,1956年2月,頁23。
[2] 昭和2年12月9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9922號「婆娑會例會日」:「婆娑會此期當番幹事林子楨、倪炳煌二氏,已定來十四日午後三時開之於萬華金和盛旗亭。」
[3] 大正15年1月1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9215號「婆娑會新年宴」:「……當番幹事倪炳煌、歐陽朝煌二氏云。」
[4] 昭和3年4月9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10044號「婆娑會例會」:「臺北老人等所組織之婆娑會,定來十日午後正六時,開例會於蓬萊閣。兼祝歐陽朝煌、黃耀崑兩氏六秩榮壽,希望會友多數出席。」
[5] 大正15年9月16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9473號「婆娑會之例會」:「臺北老派所等所組織之婆娑會,定來十九日(日曜),開會於北投沂水園……當番幹事為黃純青、陳其春二氏。」
[6] 參閱《臺灣日日新報》9150、9218、9280、9351、9835、9889、9922、10044、10074諸號。春暉〈婆娑會〉一文另外提到成員有黃贊鈞、謝尊五、林湘沅、紅團飛、簡朗山,見《臺北文物》4卷4期,1956年2月,頁23。
[7] 春暉,〈婆娑會〉,《臺北文物》4卷4期,1956年2月,頁23。
[8] 賴子清,〈古今北臺詩社〉,《臺北文獻》74期,1985年12月25日,頁177。賴子清,〈古今臺灣詩文社〉,《臺灣文獻》10卷3期,1959年9月,頁100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