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認識瀛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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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中央部擊鉢吟會

 

「中央部擊鉢吟會」之成立,見於明治43年10月19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3745號〈瀛社觀菊會況〉云:

……社員中以擊鉢吟會為有趣,且可資勉勵,將組織一瀛社中央部擊鉢吟會云。


「瀛社中央部」係有志者所組織之擊鉢吟會,其最早之活動訊息,見於明治43年10月28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3752號「開擊鉢吟會」:

瀛社員中之較耽詩者,組織一瀛社中央部擊鉢吟會,經已成立。將利用來二十八日臺灣神社祭日,開第一次會,其會場假於艋舺祖師廟橫街林子楨君處云。


而後於明治43年10月30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3754號〈雜報.擊鉢吟會況〉也提到:

瀛社中央部擊鉢吟會,如期(按:十月二十八日)於臺灣神社祭休日,小集於艋舺林子楨君樓中,開第一次會。會者二十三人,自午前九時開會。第一唱〈伍員吹簫〉,限微韻,第二唱〈秋碪〉,限灰韻。二唱開榜後,日已沈西,原欲罷會,因陳淑程氏高興,發議繼燭以盡餘歡。即由陳氏獨立擔當,備兩席宴,及購取賞品。酒酣之餘,更為第三唱,題為〈雁字〉,限支韻。是日櫟社詩人林仲衡氏亦與會,至深夜十二勾鐘始散。得狀頭者,第一唱左榜所取者為王少濤,右榜所取者為王采甫,第二唱左榜所取者為洪以南,右榜所取者為魏清德,第三唱左榜所取者為李漢如,右榜所取者為陳淑程,閱卷者第一唱,以抽籤為定,係李漢如、歐陽朝煌兩人為之,二唱三唱,因應由得狀頭者為之,然以狀頭讓,特囑淑程、仲衡兩氏專為之。又次期會場定在洪以南君逸園,其日諒在後月之月明時也。


明治43年11月2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3756號〈編輯日錄〉亦記載:
瀛社諸同人,倡開中央部擊鉢吟會,已開第一回矣!同人頗覺熱心,本早雪漁登社,為言昨夜(按:十月三十一)又邀同志六七人,在林子禎君樓上,重整旗鼓,題為〈照身鏡〉,掄元者為王采甫茂才,雪漁為詞宗,同人聞之,殊覺技癢,躍躍欲試也。


見出「中央部擊鉢吟會」第一次集會日期為明治43年10月28日,地點在林子楨家,會員人數共23人,就參與名單來看,至少有林子楨、陳淑程、王少濤、王采甫、洪以南、魏清德、李漢如、歐陽朝煌等人,並有社外人士「櫟社」林仲衡的參與。第二回開會時間為明治43年10月31日,地點同樣在林子楨宅,參與者另有謝雪漁。明治43年11月21日,《臺灣日日新報》3774號〈雜報.瀛社例會〉則提到第三回開會地點在陳雕龍宅,惟原文誤為「第二回」:
瀛社諸同人,本期例會定於來廿三日午後三時,會於大稻埕中街陳雕龍君家。又瀛社有興會者,所組織中央部擊鉢吟會,亦定其前日即廿二日午后三時,在新北門洪以南君之逸園,開第二回會云。


至於明治43年12月1日,《臺灣日日新報》3783號〈編輯日錄〉所提:
瀛社有興趣者,組織中央擊鉢吟會,已開數次矣,者番乘南社陳瘦雲君來北,而櫟社林仲衡君亦尚滯留,定明日午後三時,再開於新北門街洪君以南之逸園,同人見獵心喜多欲赴會。
這裡所謂「有興趣者」,應屬泛指,細考其義,當係「中央部擊鉢吟會」而言。此次會議地點在洪以南宅,並仍有「櫟社」林仲衡參與。同樣消息也見於明治43年12月3日,《臺灣日日新報》3785號〈編輯日錄〉:
昨日(按:十二月一日)瀛社中央部,為臺南陳瘦雲君開擊鉢吟會於洪以南逸園。因天氣頗冷,會員有急欲早退者,……同日王少濤君亦遙遙自枋橋綺城來會,同人一同謝其熱勤也。


至於明治43年12月8日,《臺灣日日新報》3790號〈編輯日錄〉則提到林凌霜主辦該聚會:
午前九勾鐘餘,接瀛社友林凌霜君電話。謂明後日即九日,欲於大稻埕中街復源自家樓上,邀瀛社友開擊鉢會。擬唱二唱,自午後三時始,至入夜止,經費歸其擔任,以諸友散處,一時難以遍達,特囑同人以報章代柬。是日適值大稻埕媽祖宮新築落成式,極為熱鬧,想社友赴之會者定多也。

由於「中央部擊鉢吟會」的舉行時間和例會不同,並沒有固定時間,因此林凌霜所邀者,當為「中央部擊鉢吟會」的聚會,也由此可推知林氏當為該會一員。


明治43年12月30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3812號〈編輯日錄〉:
瀛社中央擊鉢吟會,訂正月三日午前九時,開於艋津倪炳煌君之巢睫別墅,新春佳景,詩酒風流,自是騷人墨家,所喜領略而與會者……


明治44年1月7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3818號〈編輯日錄〉云:
昨日瀛社開例會於龍山寺,諸有志者於是日並唱設擊鉢吟。題為〈踏雪尋梅〉,占鰲頭者為伊藤主筆及王少濤氏。……
可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主筆伊藤壺溪也參與其中,而這也顯示「中央部擊鉢吟會」的成員包含日人。此外,王毓卿 、黃菊如、王子鶴 、倪炳煌 、楊文慶 、基隆諸吟友等 ,應該也參與該會值東,綜上所述,約可看出該會成員有:林子楨、陳淑程、王少濤、王采甫、洪以南、魏清德、李漢如、歐陽朝煌、陳雕龍、林凌霜、伊藤壺溪、王毓卿、黃菊如、王子鶴、倪炳煌、楊文慶等社員,另外基隆諸吟友雖未明確指出成員,但可確定顏雲年應在其中。


「中央部擊鉢吟會」雖以擊鉢詩競試為主,但仍間有其他遊戲之作,明治44年2月1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3842號「瀛社擊鉢吟況」:
客月三十日,瀛社中央部擊鉢吟會,已如既報,於午後一時開之於平樂遊旗亭。是日雖為舊曆元旦,酬應煩忙,而赴會者多至二十人。……謄錄一通,郵寄臺中林癡仙詞宗批選,以便獎賞。至六時開宴,席間又聯吟柏梁體,各盡其歡……
該條資料指出二個訊息,首先,此次擊鉢吟會的詞宗並非「瀛社」中人,也未參與該會聚會,是以郵寄方式寄交臺中林癡仙處評選,而名次公佈顯然已是該會會散之後;第二,除了擊鉢詩創作外,也舉行「柏梁體」聯吟,但此次「柏梁體」的創作名單,卻無法像「瀛社」初成立時,由創作者標指出該會成員。這是因為「中央部擊鉢吟會」的參與成員並非全是「瀛社」社員的緣故。也因此,《臺灣日日新報》「瀛社詩壇」所刊載的作品,自此之後成員愈趨複雜,「中央部擊鉢吟會」成立之前,「瀛社詩壇」所載多數為例會課題之作,而排列順序則以交卷先後為主,由於幾乎為社員作品,因此可從其中過濾社員名單,而雖有少數社外之作,但多有註明,不致誤植。該會成立之後,擊鉢吟會的舉辦驟增,且多與例會舉行混雜,因此從課題題目來看,實難以區分這是「瀛社」本身例會,抑或是「中央部擊鉢吟會」的作品。此外,由於擊鉢吟性質更為開放,間偶有他社社員參與並得獎,因此刊載在《臺灣日日新報》上的詩人也就不再以「瀛社」社員為主。


儘管如此,「中央部擊鉢吟會」的成立,卻是直接促使「瀛社」由封閉走向開放性組織的重要轉捩點,除了社員本身參與之外,「瀛社」也多與「桃園吟社」共襄盛舉,並間有「竹社」的參與,並由此往後開啟「瀛桃竹三社聯吟」的契機,明治44年7月10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3997號「編輯賸錄」:「午前十一時餘,接桃園吟社詞友簡朗山氏電話,謂承瀛社中央擊鉢吟會柬招,已與該吟社簡楫、黃純青、葉連三、鄭永南、林國賓、黃守謙、邱純甫諸氏,聯袂來北,暫憩一丸館,以待赴會。……」,除此之外,明治44年11月1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4107號「開擊鉢吟」:「瀛社中央擊鉢吟會,……開於艋舺直興街二十番戶恆記號后進樓上,菊如之家,經柬邀桃園吟社諸詞客云。」明治44年11月21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4126號「編輯賸錄」:「瀛社中央部擊鉢吟會,……值當為王君采甫、楊君文慶,本日適桃園埔仔庄區長簡朗山氏過訪,同人遂囑邀該吟社詞友,惠然來會,則蒙金諾……」。大正4年5月19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5356號「基隆擊鉢吟會況」:「本月瀛社中央擊鉢吟會,值東為基隆諸社友一節,……假顏君雲年環鏡樓開會。社友出席者,臺北十名,淡水一名,來賓桃園吟社社友七名,合諸值東計三十餘名。……宴會中謝君雪漁提議來月開大會事,一一詳明,諸友慨然贊成,應出費用而外,且有樂輸助款者。……」,除了「桃園吟社」之外,「竹社」也在鄭鵬雲的帶領下,逐漸參與該會活動,明治44年8月24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4042號「餞送吟侶」:
王少濤氏任廈門旭瀛學堂教習,業登前報,瀛社中央擊鉢吟會諸同志,於大昨日為氏祖餞於艋舺王毓卿氏之宅。是日桃園吟社詩人簡若川、簡朗山、葉連三、鄭永南、林國賓諸氏連翩來會,又新竹竹社詩人鄭鵬雲氏亦來會。


大正3年10月5日《臺灣日日新報》5139號「瀛社吟會狀況」:
去三日午後二時始,瀛社中央擊鉢吟會,開於於艋舺粟倉口劉氏家廟。因兼洪以南君兼任區長之祝賀會,顏雲年君東航內地之餞別會,列會者較他時為盛,瀛社十八人,桃社八人,竹社四人,共三十人。……兩元皆為桃社所奪得,一為簡朗山君,一為簡長春君,叔姪各奪一標。賞品除值東者所備外,又有桃社、竹社所寄附者。簡朗山君倡議瀛桃合併,不久欲實行也。


先有「瀛社」與「桃園吟社」的合併,再有「瀛桃竹三社聯吟」,「瀛社」此後的活動地點不再僅止於臺北、基隆,並往南擴及桃園、新竹,這樣的轉變,不能不歸功於「中央部擊鉢吟會」的成立。